打开水龙头就能用到的自来水,早成了生活标配,但很少有人知道,这份习以为常的便利背后,曾藏着一场关乎所有人的用水命脉争夺战。
中国水务行业曾一度走到被外资掌控的边缘,60%的自来水市场落入境外资本手中,近1亿人的用水权被外人拿捏。
外资是怎么一步步逼近的?中国又如何扭转局势的?
被悄悄渗透的水务市场
城市化加速的那些年,基础设施建设的缺口很难绕开。
上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,各地都在全力搞城市发展,水务作为城市运转的核心配套,却缺资金、缺技术,卡了发展的脖子。
为了补上短板,相关领域慢慢放开了对外资的限制,欢迎社会资本和境外企业参与市政公用设施建设。
这个窗口一开,全球的水务巨头立马盯上了中国市场。
法国威立雅、苏伊士这些跨国企业,带着大笔资金迅速涌了进来,他们扩张的路子很直接,就是靠远超预期的高价抢项目。
上海自来水浦东公司股权转让时,中方评估价才7.6亿元,威立雅直接砸出15.2亿元,翻倍拿下;兰州供水集团45%股权竞标,威立雅17.1亿元的报价,远超国内企业和苏伊士,轻松中标。
这样的场景在多个城市接连上演,地方政府短期内拿到了大笔资金,外资却借此快速完成了全国布局。
从海口到成都,从上海到哈尔滨,都有这些外资企业的身影。
官方数据显示,直到2014年,外资水务在华市场占比还维持在10%,服务近1亿人,那时候多数人没意识到,这些看似双赢的合作,早已埋下民生隐患。
这些外资真的是来帮中国建水务的吗?他们砸大钱的背后,藏着什么算盘?
水价暴涨+水质危机
外资水务企业的核心目标就是赚钱,一旦拿到运营权,逐利的本性很快就暴露出来,最先受影响的就是普通人的用水成本。
天津是威立雅进入中国的第一个据点,1997年拿到项目后,当地水价就开始不停涨,短短十几年,水价上调了8次,从每吨0.68元涨到3.4元,涨幅快5倍。
兰州威立雅参股后,第二年就申请水价涨49%,就算民众强烈反对,涨价还是落了地,直接加重了大家的生活负担。
比涨价更让人担心的是水质问题,2014年,兰州威立雅的出厂水里,苯含量严重超标,苯是致癌物质,这事瞬间引发全城恐慌,最后威立雅水务董事长被撤职。
类似的问题在多地接连出现,2007年青岛威立雅供水不达标,还涉嫌往自来水管道排污水;2008年上海浦东威立雅因超标排放被罚款,之后又多次违规。
2013年海口威立雅污水处理厂出水细菌超标,深圳威立雅的自来水还曾飘出刺鼻异味,影响了近30万人用水。
这些外资一边说要给中国居民提供接近西方标准的水,一边却频频出水质问题,这种双重标准让人不满。
而且这不是中国独有的麻烦,全球很多国家都吃过外资控水的亏。
墨西哥的遭遇更让人警醒,可口可乐借着北美自由贸易协定,以极低的代价拿到了当地大量水资源使用权。
在本身就缺水的恰帕斯州,可口可乐每天能免费抽114万升水,还能以近乎白送的价格拿更多水。
最后当地瓶装水比可乐还贵,老百姓只能天天喝可乐,导致肥胖率飙升,每年有2万多人死于和含糖饮料相关的疾病。
阿根廷、玻利维亚也一样,外资水务为了赚钱,要么断水逼政府让步,要么乱涨价引发社会动荡。
这些国际案例加上国内的乱象,让中国彻底意识到,水资源控制权旁落的风险太大了。
这场民生危机,该怎么破解?
国家出手
外资的疯狂逐利,让水务安全上升到了国家层面,2015年,国务院发布“新36条”,明确取消自来水特许经营权审批,从顶层设计上划清了水务行业的发展边界。
这一政策一出台,水务行业“去外资化”就正式启动,各地收回水务控制权也有了政策支撑,一场自上而下的水务保卫战,就此展开。
青岛最先动手,宣布不跟威立雅续签供水合同,这家在华扩张多年的外资巨头,第一次遭遇重创。
随后,天津、上海等多个被外资渗透的城市都跟了上来,要么终止特许经营合同,要么加强监管,一步步收回了水务运营权。
对于还在运营的外资项目,各地也加大了监管力度,严格把控水质和水价,不让外资再肆意逐利。
政策发力的同时,本土的国有水务企业也站了出来,成了收复市场的主力,在政府的扶持下,北控水务、首创股份这些本土企业快速成长,靠技术研发和资源整合不断壮大。
北控水务在技术上很亮眼,自主研发的技术拿了10项专利,新生水品牌还注册了国家商标。
海水淡化项目被列为国家重点示范项目,相关成果还拿了北京市科学技术奖一等奖,彻底不用再依赖国外技术了。
本土企业靠着技术优势和政策支持,通过并购重组不断扩张,慢慢取代外资成了市场主导,曾经风光的外资水务巨头,扩张的势头被彻底按住了。
这场反击战不仅收回了控制权,更守住了民生底线,但中国没完全把外资拒之门外,而是找到了新的合作模式。
新格局
随着国家调控和本土企业的崛起,中国水务市场格局彻底变了,外资在华水务份额不断收缩,最后形成了“国企主导、多元协同”的稳定格局。
国有水务企业成了市场核心后,不仅保障了供水规模和水质,还推动了行业技术升级。
以北控水务为代表的本土企业,污水处理技术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,一点不比外资差。
老百姓也明显感受到了变化,水质更稳了,水价调整也规范了,之前的涨价焦虑和安全担忧慢慢消失了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中国在强化国企主导的同时,也没关死外资参与的大门,而是定好了合作的规矩。
苏伊士和重庆水务环境集团的合作,就是个好例子。
双方从2002年合作到现在,联手的唐家沱污水处理项目用了先进工艺,既降低了污泥含水率,又减少了碳排放,服务着重庆主城多个区域的居民。
这个项目被苏伊士当成在华合作的标杆,双方合作取得了突破性成果。
这种模式既发挥了外资的技术优势,又确保水务控制权在中方手里,实现了双赢。
现在的中国水务市场,早就摆脱了被外资掌控的风险,走上了健康发展的路子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高枕无忧,水资源安全的博弈,从来没停过。
警钟长鸣
虽然中国成功收回了水务控制权,但外资对中国水务市场的惦记从没停过,苏伊士这些跨国企业多次说,要把中国当成全球业务的重要增长极,还在西南等区域加紧布局。
苏伊士亚洲的高管甚至明确表示,未来要以中国为基础,打造除法国之外的第二个业务中心。
这些动向都说明,外资从没放弃争夺中国水务市场。
从芯片“卡脖子”到水务控制权争夺,越来越多的例子证明,核心民生资源和战略资源的控制权,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里。
水资源是生命之源,更是国家安全的重要底线。
现在中国水务行业虽然有了很大进步,但还有不少挑战,部分偏远地区水务设施落后,水质保障能力有待提升;城市化进程中,供水需求和污水处理压力也在增加。
要筑牢水资源安全的保障体系,还得继续发力,强化本土企业的技术研发,推进管网升级,提升供水和污水处理的智能化水平。
完善全链条监管,确保水质安全;推动国有水务企业做大做强,提升国际竞争力,在全球水资源博弈中占据主动。
这场水务控制权争夺战,中国取得了阶段性胜利,但守护水资源安全永远在路上。
只有始终保持警惕,坚守民生底线,不断强化自身实力,才能让每个中国人都能安心用上安全、稳定、平价的自来水,为子孙后代守住这份宝贵的生命之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