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今日,美国的霸权来源于美元、美债和美军,而美军是服务于美元的,美债则捆绑世界经济于美元体系上。美元的霸权与其说是一种货币霸权,不如说是控制财富的工具。我们根深蒂固的一个观念是货币就是财富,而事实上货币只是财富的一般等价物,是财富的媒介,而现今美元已经超出一般等价物的概念,它在整个经济形态中扮演着控制财富和转移财富的角色。
美元霸权的形成
1792年美国铸币法案通过后,美元开始发行,从1792年至1819年,美元乏善可陈,1819年到1859年美国兴起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,国民生产总值翻了五倍,这个阶段我们可以理解为美元厚积薄发的一个过程。
从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后,美元凭借其自身国力,一战前美国综合国力已是西欧主要国家之和,各西欧主要国家战争期间大量向美国举债,并将黄金流入美国购买战争用品,借此美元成为世界主要流通货币,由此也确立了美元金本位制度,美元等同于黄金。
1938年二战开始后,美国黄金储备进一步增加,至战争结束,美国黄金储备占世界黄金储备的3/4,由于大量战争消耗,各西欧国家国力锐减,而美国籍此大发战争财,美元发行量和美元债券则数倍增加,1944年7,布雷顿森林体系正式确立了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。
直至1971年通货膨胀引起了“美元危机”,美元放弃35美元/盎司的金本位,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,各主要经济体放弃固定汇率,并采用美元锚定的联系汇率制,而美元采取锚定债务并绑架“石油”等大宗货物方式,进一步加强了其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,同时国际间贸易、金融结算,美元结算常年占比85%以上。
美元霸权的手段
作为国际贸易的结算货币,大到“石油、金属、农产品”等大宗重要战略物资,小到轻工产品、服务等,各个国家在设计自身的货币体系时,不得不采取以美元为锚定的联系汇率体系,自身市场足够大的国家尚且能够有较为独立的货币政策,而严重依赖于全球化的国家在美元为锚定的联系汇率体系下,等同于将货币的独立自主权交予美元。
一方面,当目标国经济向好且过热时,美元通过汇率和股市,甚至强压目标国签订城下之盟,收割目标国发展红利,且低价购买其优质资产,控制所在国国计民生的主要行业,前有1985年日本的《广场协议》,后有发端于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无一不如此,形如阿根廷等诸多南美国家则彻底沦为美元殖民地。
另一方面,当美国自身发生经济问题时,美元则通过QE向全球输出通胀,向所有国家征收“铸币税”,进而使得美国度过危机,2008年次贷危机如此,今年更是如此。
经济繁荣时,美元体系可以堂而皇之的将世界财富转移到美国;经济衰退时,美元体系则是将美国自身风险转嫁至全球。
美元霸权的未来
天下苦“美元”久已,尽管如此,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,各国也只能不得已为之。且以目前情势来看,如果要打破美元金融体系,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全球贸易问题,除美元外,其他货币都没有美元那么广泛的持有,贸易上无法做到随时随地的兑换;其次要解决的货物运输问题,美军控制着全球86%以上的关键航道或者海峡,没有航道的自由通行,也就意味着贸易不能自由进行,脱离了海上贸易,空运和陆运无法做到7大洲的通行问题。所以美元的霸权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继续持续存在。
美元霸权存在着内生性矛盾的问题,以债务为锚定,只意味着债务会越积累越多,财政赤字也越滚越大,通缩和通胀会轮番上场,1929年,1971年,2008出现的全球性经济问题都证明无法解决周期性的通胀或者通缩,近年来在经济领域通胀和通缩甚至同时出现;纵使打破了美元霸权,现有货币体系的设计除了要考虑全球通用性问题外,恐怕还要回到财富的一般等价物这个本质上来,债务≠财富、信用≠财富,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无法将财富量化才造成货币的各种问题,重新定义货币本身恐怕更具有长远意义。